蒋世泽也没急着谦虚,静等着听下去。
果然,下一刻便听得沈庆宗又道:“不过他又觉得那些术业有专攻之事做来恐不好入手,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做些只管钱进钱出的。”
蒋世泽眸光微转,回以含笑道:“那自然是好,不过这些做来风险也大。我自那年险些将全副身家都送在那海贸上之后,便也胆小了不少。”又颇感慨地道,“若不是担心影响伯敬兄你的前程,我那解质的买卖倒是可以让仲德加一股,虽也不成什么气候,但总比外面那不知底细的强些。”
沈庆宗也面露愧疚地点了点头:“倒是我拖累了家里。”
蒋世泽正要宽慰两句,却又忽听对方续道:“所以我也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仲德昨日县里收到风声,朝廷打算要新修一条通往颍昌府的运河,要经从鹤丘县过。”
蒋世泽蓦地一愣。
沈庆宗向他看了一眼,说道:“我虽想着此时或许是个不错的时机,但又担心因我之故令仲德做了错误决定,反又累了全家。”
听话听音,蒋世泽立刻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朝廷要新修运河,这意味着什么?是新的商机啊!现下三条运河所在的京城沿岸,连带各畿县,早就没了他们这些人可入手之地,哪个背后不是那有人脉、有背景的大商、权贵先先已下手为强了?
这回若不是正好选址要经过鹤丘县,只怕这消息也根本轮不着落到沈庆宗这个区区一县主簿的耳中。
但蒋世泽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于是小心地问道:“这消息可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