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娘子看时候也差不多了,就打断了父女两人的说话,对蒋娇娇道:“好了,你爹爹今日身子不太舒服,你莫要烦着他。”又对蒋世泽道,“官人就在家里好生休息吧,我带孩子们去就是了,等中午他们吃完席就回来。”
“今天阿黎也要去拜观音,我正好能与她好好说会儿话。”她道。
蒋世泽点了点头,想起蒋黎,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实在不行你还是劝劝她,若今年还是没有信儿,为了她自己好也该退让些。”
金大娘子明白丈夫的意思,她默然须臾,浅声应了下来。
金大娘子装扮停当后,又关心了在家里休息的蒋世泽两句,然后就和女儿一起出了门。
蒋修已经在大门外等着她们了。
他再有四个月就满十五岁,这两三年个子窜得飞快,早就超过了金大娘子。加上他相貌好,穿戴又讲究,不说话时往那里一站,俨然个意气飞扬的翩翩少年郎。
金大娘子近来瞧着他,心里不免越发感慨。
自从沈家大郎连着在十三年和十六年那两回解试中落榜,丈夫对儿子课业的敦促也谨慎了不少,和从前最不同的就是:蒋世泽时常教诲蒋修不要急功近利,多看几年书再去应考也不迟。
那时候蒋世泽还曾叹着气对她说:“沈赤丞当年自己十九中举,所以希望儿子青出于蓝也是人之常情,但我看那沈大郎遭了这两次落榜,人都瞧着好像蔫儿了不少。像修哥儿这性子本就要强好胜,我只担心他少年意气更经不住打击,考不上进士就算了,但若就此一蹶不振却恐怕影响半生,还是让他再大些能沉沉心气再去吧。”
沈庆宗经过两次磨勘后,原本是有机会可以补缺中县县令的,但后来他却选了去祥符县当县丞。祥符县虽是京城赤县,但县丞毕竟官低于县令,蒋世泽猜测,可能还是因为祥符县近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