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照金巷乘车到瓦舍大约要一炷香的时间,这并不算短的距离颇考验车厢里的气氛,蒋娇娇和沈云如没什么话聊,姚之如只好在中间起话题。
“听大哥哥说这个女厮扑很有意思。”姚之如道,“好像半月前才开始在勾栏里表演的,但是位席卖得很火,好些贵人家的也去看。”
蒋娇娇愣了一下,问道:“不是叫‘相扑’么?怎么又称‘厮扑’?是哪个字啊?”
姚之如想了想,也觉有点茫然:“不知道啊,大哥哥没说,我也没问,但他说的是女厮扑,没有说是相扑。”
蒋娇娇道:“那我大哥哥说是女相扑。”
沈云如被勾起了些好奇,略忖,沉吟道:“是不是厮打的厮?”
蒋娇娇一怔。
姚之如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应该是。厮,互相也。”
“可不都是一个扑法么?”蒋娇娇不太能理解,“为什么男子叫相扑,女子就成厮扑了?”
姚之如被她给问住了,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此时自然有些接不上话。
沈云如却可从说文解字的方向去理解,回道:“大概因为女子比男子力薄吧,所以可能扑起来没有那么强的力量感。”
“那凭什么力薄的就要被区别对待呢?”蒋娇娇道,“相扑既然只是一种双方相扑之技的比拼,男子做得,女子现在也做得,那就证明它本身与力士是男是女无关,既然无关,为何女子相扑就要称厮扑?这分明是带有贬义。”
姚之如怔怔地看着她。
沈云如也愣了一下,但她旋即蹙了蹙眉,说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