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多说,忙忙遵着对方的意思,服侍了起床梳洗,待用过饭后再准备好了便于服用的药丸子,又带上大娘子喝惯的香茶,便陪着对方出了门。
钟大娘子走到福寿堂院外的时候,天才刚亮,沈云如的女使浅雪正提着温盒在那里等着她。
“钟大娘子,”浅雪一如往日地笑着迎了上来,说道,“大姑娘请您先用过热茶再去忙。”
这虽已不是沈云如第一天来给她送好意,但钟大娘子仍觉心中微暖。
“替我谢过掌珠。”她亦重复着同样的道谢之言。
不远处,有个同样拿着温盒的女使见此情景,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她一路回到了鲍氏的屋里,将先前所见禀告给了对方知道:“所以娘子送的药茶我就拿回来了。”
鲍氏闻言,微点了点头,叹道:“大姑娘虽目无下尘了些,但倒是个好心的。”
鲍氏的女儿正在她屋里用早饭,听见她娘竟派了人去给钟大娘子送茶,疑惑之余不免感到担忧,说道:“您怎么突然跑去干涉婆婆那边的事?二婶婶是因为什么惹恼她老人家的您又不是不知,这事您也敢掺和。”
鲍氏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也是看她日日来受寒,有些同情。”
这话在沈二姐听来,多少觉得她娘明哲保身了半辈子却犯起了糊涂,说道:“往日里也不见您管那么多,再说这事儿大姐姐能去施好心,我们能么?您若有个行差踏错的,到时又有谁能帮您出头?”
“况且我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沈二姐忧虑地道,“万一因此让咱们跟着受了罪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