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黎把店里的残局处理完之后,才闭门回到了照金巷。
家里人见她回来得早,便说正好晚上吃拨霞供,大家坐在一起热闹热闹。
蒋黎点点头,然后不急不慢地把今天高氏使人来店里闹事的经过说了,末了,补了句:“高秉义本是要对我下重手,不想伤着了出手帮我的客人,事情应该已闹到捧日军中去了。”
她说时语气虽平静,可众人听地却是一阵心惊,根本无法淡定,待回过神来,纷纷怒上心头。
“混账东西!”蒋老太太当即摔了茶盏,对儿子道,“你去,去郑家好生把这笔账同他们算算,倘他们不肯给个交代,就花些钱找几个伎人来,打从今天起,成日就站在他们石榴巷口把高氏和他儿子那些破事唱三遍,我就不信谁还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货色!”
“既然他们不肯要脸,那就都别要了!”
蒋世泽心里也是火气八丈高,二话不说点头应下,并道:“这还便宜了那姓高的小子,既然已报了官,咱们便不能让他被轻放!”
蒋修也道:“爹爹,我同您一道去郑家。”
蒋娇娇附和道:“我也去!”
“你去什么,”蒋世泽说她,“还没嫁人呢,不许外头去吵架。”言罢,又对儿子道,“上四军考核近在眼前,这事你还是不要去出头,免得落人话柄。不过小场面,爹爹能搞定。”
蒋修还要再说,蒋黎却打断了他。
“你们谁都不用去费这个事。”她淡淡笑了笑,平静地道,“若我没估错,只怕是郑家人很快要上门来找我们。”
蒋老太太疑惑道:“这是何意?”
蒋黎想起陶宜,说道:“今日高秉义伤着的那位贵客,是当今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