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皇帝当朝下令,高氏父子充军发配边关,其余案犯依律判监。
或许是为了平息旧党愤怒,他又言陈晶德行不谨,以致同僚相猜,今去其三司副使,差领知省东院事。
朝廷里这才息了声音。
这日蒋黎来找陶宜的时候,他正在花园里侍弄盆栽,她笑吟吟地走过来,把准备好的小食一样样放在了槐花树下的石桌上。
陶宜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微笑了笑,然后一边手里继续修剪着枝叶,一边随口说道:“今日蒋老板像是心情不错。”
岂止是不错,一双眼睛里幸灾乐祸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可是从前恩怨得了纾解?”他半带调侃地道。
蒋黎含蓄地反问道:“郑家金银铺没能扑得今年榷牌,可是相公帮的手?”
高氏父子被发配边关,高家那边的情况且不说,高大娘子反正是被郑家马不停蹄地给休了,她回了娘家后也不见冒头。至于郑家,虽明面上未被牵连,也因为休了高氏而得以在舆论上挽回了一些风向,但却终是未能得到准许继续经营的榷牌。
“不是。”陶宜语气如常地坦然回道,“这是盐铁部案下职责,我还未有那么多时间事事细问。”
不细问,但却不等于未料到。
蒋黎恍然,颔首笑道:“明白了,谢谢相公。”
陶宜看了看她,然后放下了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