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修哥儿自己惹的事,我们也不敢厚着脸皮来找您。”她说,“但我侄儿既未参与斗殴,又是好心去拉架,他本是有一身本事的好孩子,我们全家都还指望着他能为国尽忠效力,岂能白白断送在这里?”
“况且……”她想到家里传来的那些话,沉吟了两息,续道,“我想捧日军都指挥使应该也不会乐见于有人借此机会再拿此次扩军说事吧?所以,我想请相公能给我们引个机会,倘我们能好好与那位宽衣指挥使家的孩子说说,请他大事化小,对大家也都是只有好处的。”
陶宜一直静静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蒋黎话说到最后,自己也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于是诚恳地补道:“我知相公是文臣,军中的事未必好伸手,所以我们也只是想求相公指点个能与对方好生商量的路子。蒋黎不敢奢求什么,只想尽力一试。”
“希望相公还能帮我这一回,今后我再不敢来烦您。”她说。
陶宜忽道:“那若我要去烦你呢?”
蒋黎一愣,心间微乱再次袭来。
却见他淡笑地说道:“蒋老板这番话听起来,反倒像个过河拆桥的。”
蒋黎回过神,不禁脸上一烫,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先回去等我消息吧。”陶宜看着她,缓声说道,“别着急。”
蒋黎微顿,四目相对间,她听着他用这样温和从容的声音对她说“别着急”,心中突然就踏实了下来。
“是。”她望着他,语气亦缓,“多谢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