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庆宗愣了愣。
他忽然之间有些百感交集,眨了眨眼中水雾,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长大了,爹爹就放心了。”
沈约默然须臾,问道:“您真打算去告官捉拿二叔么?”
沈庆宗苦笑了一下,说道:“那是你祖母在气头上,想得简单了。再说他早有准备,现在也不知藏去了什么地方过逍遥日子,我们家既非权贵,此案归根结底又不过家事,谁还会为沈家发海捕文书不成?”
况且老二现在是豁出去了,没有什么可顾忌的,若是回来了又像信上这样四处嚷嚷,让家丑外扬不说,只怕他和子信的前程也要因此受影响。
云娘是老太太一手教养大的,老太太若落了个对亲骨肉刻薄的名声,她的婚事又怎么办?
鲍氏虽已被送去了别人家里,可到底人还在,他也担心再扯出别的来。
沈庆宗咬了咬牙。
老二不愧是经商的,这回把家里是给算了个精,他掏走了家产,他们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聪明了一辈子,竟然最后会栽在亲弟弟手上。
沈庆宗也是先前安抚老太太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恐怕沈耀宗连他要卖藏品补窟窿这一步都是算到了的。
老二是真狠啊!
就连给侄子女留下的那点家产,也不过堪堪够二哥儿和云娘两个人办一场不太奢贵的婚事的。
至于二姐,现在更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