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之如忽然开了口,语气柔和地劝道:“娘,您也别生气了,子信他祖母一贯是这么个性子,但她最看重沈家的脸面,有沈家二叔的事在前,她以后也不会对我多苛刻的。”言罢,她又面露诚恳地道,“女儿也想明白了,大哥哥的考虑本是为了我好,却是我一直在让大家操心。”
姚大郎听了这话,心里颇为受用地道:“难得你能想得明白。”
姚人良也欣慰道:“如娘现在也看得懂情势了,以后你嫁过去爹爹也放心不少。”又问她,“你今日可见到子信了?”
姚之如颔首:“见到了,他还安慰我耐心等他。”
姚人良就更满意了,说道:“那你这段时间还是去看看他,不过也不用去得太多,免得他祖母又觉得我们家是看她的脸色。”
姚之如含蓄应下,然后转而对母亲体贴地道:“娘,您今天也累着了,我扶您进去歇会儿吧。”
女儿有未来女婿宽慰,丈夫和儿子在前院里也有沈赤丞的周到款待,对比之下,段大娘子觉得自己是今天唯一在沈家受了气的人,她确实很需要有人来关怀。
于是她由着女儿搀了自己,心中熨帖地回到了屋里。
自孙氏嫁进门后,姚之如和母亲的关系也渐渐越来越疏远,此时段大娘子看着女儿主动给自己按摩,也是不禁有些感慨:“这两年我还觉得你长大后没有小时候懂事了,现在看来倒是娘想多了,你毕竟还小呢。”
姚之如心中微涩,但面上却不显,只是顺着说道:“女儿见识浅薄,又总惦记着希望娘能多疼疼自己,有时不自觉闹了脾气,让爹娘和兄长操心,是我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