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旭看着他,笑了笑,说道:“看来这两位探花郎倒是挺和契。”又感慨地道,“若谷与我在惜才这一点上,还是很相同的。”
沈约有些意外:“下官还以为,大丞相与三司使不太能合得来。”
景旭笑着摆摆手,说道:“政见不同而已。半月前我还把新写的赋给他看了,他圈了一个字改出来,甚妙。”
沈约很是诧异。
景旭说到这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记得你父亲好像与若谷还是同年?”言罢,又用一种似是庆幸的语气笑着续道,“说来若你近水楼台追随了若谷学业,只怕今日我也无缘得你这人才了。”
他闲谈似地说罢,顺手端起面前茶盏喝了一口。
沈约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顿了顿,张口说道:“家父不过一赤县丞,与计相难有交集。”又道,“况且,下官也自有立场,真心愿追随大丞相革除朝廷社稷弊端。”
他说着,还朝对方抬手揖了一礼。
景旭示意他不必如此慎重,和蔼地道:“我自是明白你的抱负。只不过有时候独木难支,一个人走一条本就艰难的路会更加辛苦。”
他说到这里,话锋忽转,语似平常地感叹道:“若谷虽是个难得的人才,可若没有亚相的有意扶持,他也到不了这个位置——至少,不会这么快。”
“哦,对,我忘了同你说。”景旭道,“计相的先夫人,就是亚相的表外甥女。”
沈约一愣,旋即,他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只听景旭又径自说道:“说来谢修注确实是个聪明人,他的大娘子出身富贾商户,虽于仕途上帮不了他什么,但也正好不必令他左右为难。他与若谷相交,倒是比我方便多了。”
话说到最后,他还自我调侃似地呵呵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