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还想起了谢暎曾经说过的话,也突然明白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不可或缺”。
所以从酥心斋出来之后,他就直接去找了鲁墘。
他昨晚已经差过人去称了病,今日再去,也无非是亲自周全下礼节,同时婉拒了对方的牵线。
鲁墘当然也问了他原因。
陶宜这次便回答道:“其实我心里已看中了一人,但又觉得可能大家的条件不太合适。但说来也是多亏了亚相点醒,人生在世,既好不容易遇见个合眼的人,还是不要错过了。至于条件之类的,说到底也并不影响做人做事。”
“陆运使的侄女正值好年华,而我之心已半老,唯有愿她将来得配春风得意少年郎。”
一番话既点明了自己并无再有派系联姻之意,也驳了陆氏女为他耽误年华之说。
鲁墘应是听懂了他的意思,没有再多言。
陶宜也很清楚,从这一刻开始,他的行事立场在旁人眼中将会变得微妙。
陶宣才不在乎弟弟是想了多久做出的决定,他只知道这个“结果”令自己十分头疼。于是他不客气地说道:“行,我就算理解你,也愿意支持你娶个自己喜欢的。可你是不是忘了,蒋四娘当初和她的夫家闹掰,是因她成亲多年无所出?”
然而陶宜听了这话却是一笑,反问道:“二哥哥觉得我既做了这个决定,还会在乎这些没必要的事么?”
陶宣无言以对。
陶宜挪到了他身边坐下,伸手揽住兄长的肩膀,语气含笑地安慰道:“别这么小气,谁让爹娘给我生就这么个糟糕的性子,你也没处找理说去。做哥哥的,就认了吧。”
陶宣听得糟心,仰头倒吸了一口气,然而顿了顿,却是说道:“往后不许再喊头疼了。”
陶宜抿了抿笑,温然颔首:“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