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庆宗惊诧之余倒是多少松了口气,安慰似地道:“这是对的,北丹从河东绕路进攻,肯定是为了调虎离山。”
沈云如却略有些紧张地道:“可也不能就这么把太原府那边放着不管吧?”
“现在朝中就是在争论这个。”沈约道,“有人认为若是朝廷再派后援大军前往,恐会让北丹认为骑虎难下,到时便不好议和,建议还是再等各路驻军的战报;但有人觉得是北丹来犯在先,谁也不知他们是真野心还是假试探,不管如何要先打回去才能谈和。”
徐氏敏锐地道:“这二派分别何人为首?”
沈约沉吟道:“前者有枢密院使,也有亚相。后者有太子殿下,还有——计相。”
“计相?”沈庆宗愕然。
沈约颔首,解释道:“他亲侄在太原府为府判。”
沈庆宗见他欲言又止,似还有什么顾虑的样子,便追问道:“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善之这次本是被曹功挑走的。”沈约忖道,“不知他会不会也跟着去太原府了……”
徐氏劝道:“官人就不用去操心蒋家的事了,那头自有计相和谢修注顾着,这打仗的事非同小可,你可千万别犯糊涂。”
大盛开国之初也和北丹打过几次,不是这边去就是那边来,但每回都没讨到什么好,甚至有一次因为太宗的求胜心切,行军过快,粮草没能跟上以至于吃了大亏。
当然,北丹也没能征服大盛。
所以后来两国便以外交往来为主,边境局部骚乱对抗为辅,就这么磕磕绊绊地过到了现在。
不管怎么说,至少这么多年来汴京是安稳的,可一旦战事扩大,谁又知道结果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