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红凤和另一个丫头过来伺候我穿衣梳洗,除了恭敬地问安,什么也不说。我心中愧疚——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不行”的男人格外怕老婆了——,于是没话找话说:“红凤,你这件袄子好看得紧哪!”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说:“谢谢大人,这件衣裳红凤已穿了四年了。”
我汗,我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笨了,难道我不只对美男没辙,对美女也没辙?
既然讨好没用,我也不讨好了,我冷下脸色和语气,拿出了主人的谱来,吩咐正事:“那些男孩们在府里甚是无趣,我看也没什么好货色,你统统打发出去吧。别人送的就直接放出去,自家采买的就卖了,我看了心烦。”
“全部吗?”
“嗯,除了那个我叫他去教姚锦枫和小绿的书生。”
红凤以毫不惊奇,见怪不怪,公事公办的语气答应了下来,然后问我:“大人,要不要着外府管家采买新的?”
我……
郁闷,我很想宣泄一下情绪,却还得做出冷冷淡淡的样子:“暂时不必了。”
今□□上的事也不怎么重要,或者说其实是因为不在我专业领域和兴趣范围之内,因为是春天到了,要祭农桑,小皇帝过几日要拿锄头去田里挖两下,感觉很像以前大学时的植树节,但是现在既没有皇后也没有太后,没人可以去象征性的采桑,所以朝上在重点讨论这个人选,最后决定了一位老太妃,是先先帝的贵妃。
我对于这种不能产生实际经济效益的事素来是不感兴趣的。
下朝后我去宫里陪小皇帝读书。小皇帝看到我眼睛一亮,高兴地说:“张爱卿来了,咱们今日学骑射吗?”
骑射,骑马我是会的,不过在古代就不够看了吧?射击课我倒是学过一阵子,射箭只是在美国上学时去过几次,弓弦很容易反弹打肿手肘内侧啊。
“不,陛下,今天我们就随便聊聊天吧,下回我会让人教您骑射的。”听到自己温柔的语气,我不禁有点怀疑,其实我也挺适合当幼师的吧?
小皇帝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作为一个七岁的孩子可真不容易,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断无此等功力,不愧是在罪恶里出生,在阴谋中成长的孩子。有前途啊有前途。
“张爱卿要聊什么?”奶声奶气地说着老气横秋的话,可爱得让我想把他抱起来亲一口。
可是,聊什么呢?我没做过老师啊,员工培训倒是做过的,那也不一样吧。而且我没有对付这个年纪的异性的经验啊,如果在现代,我还可以送个舰艇模型,可是古代……
难道聊ufo?
“嗯,陛下素日在宫中快乐吗?”
“快乐?”不解的语气。
“嗯,陛下都玩什么?”
“玩?”惊诧的语气。
可怜孩子,嗯……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陛下认为君与民孰轻孰重?”
小皇帝立刻背孟子给我听,还加上李世民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资优生啊!
我可怜的智商莫非退化了吗?我觉得我至少有十年没感觉过如此无力和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