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蒙的弟弟效率也很高,迅速带兵平定了宫里的内乱。
我一直牵着小皇帝的手,在旁边看着火影刀光,恍若梦中。
不一会儿,就听“大人,大人!”的呼声,红凤和田纯浑身浴血,狼狈不堪地飞奔而来。
我在这种时候见到他们,也不禁有点喜出望外。
两人心急,蹿过来蹿得很快。我欢喜地迎上去,突然心中一震,呆在那里。
田纯几乎是红凤架过来的,除了胖脸惨白,没一丝血色,身上衣服破烂,血迹斑斑,更可怕的是左边空荡荡的:他的左臂连衣服齐刷刷被斩断了。
“老田!”我眼眶都红了。
老田勉强朝我笑笑,“没事,大人,好在是左边。已经止血了。只不过……老田以后更没用了……”疼得一吸牙,闭了嘴。
我按住他没受伤的右边肩膀,想安慰他一下,结果自己肩上的箭火辣辣痛起来。人总是这样,紧张或者受伤当时是不觉得疼的,总要等事后神经松下来,才疼痛难忍。
红凤发现了,惊呼一声,小皇帝说:“张爱卿,还是先处理一下箭伤。”
我咬牙忍着,让红凤替我割断箭杆,箭头上是带着倒刺的,需要割开肉挖出来,现在不是时机。小皇帝叫来周围已经在处置俘虏的士兵,先让人把田纯抬去治疗,又让人送我去,我拒绝了。
这时陆陆续续又有好几个我熟悉的脸孔跑过来,都是我家的护院武师。
红凤说:“咱们带来二十七人,战死了六人,重伤了四个,还有三个人找不见了,剩下的都在这里。”
我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巡视一遍,人人身上都挂了彩,或轻或重而已。“辛苦了。”我凝声说:“先回去休息吧。”
不到半个时辰,罗二将军的队伍已经彻底平息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内乱,然后他也匆匆赶来。
我见过他一次,好像叫罗蔚,不到四十岁,比起他哥哥,没那么刻板稳重,平日也有言笑甚欢的时候,不过现在面色凝重,愁眉深锁。
“怎样?”我看他样子,心中也不禁一沉。
“不过是五六百人,都是禁军里头的,都是熟面孔。”
难道真的是薛驸马?
罗二将军又道:“里应外合,发动得早了些。”
我一惊:“此话何解?”
“从京畿营赶来之前,接到探子报,有大军离京城不足三十里了。末将作了些布置,将军队全部撤进来,擅自令城门紧闭戒严,才遇到大人的使者。”
“大军,哪来的大军?”我惊得快说不出话。
“尚不明,末将已经传书给邵将军,单旦夕间回戍京师只怕不是易事。”
居然有大军可以悄没声息逼近京师三十里?
地方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不是所有官员都没买通,这支队伍不可能有很多人,而是想要奇袭的先头队伍,所以才要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