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没有开窗,全凭烛火照明。火焰跳动的影子落在卫鹤景眼底,却没有给他带来半丝暖意:“当然是本王亲自来审。”
牢头点头称是,突然又想起什么,道:“按您的要求,李记何蓉已经提来了。您没发话,属下们也没有贸然去审。”
卫鹤景淡然道:“先去水牢吧。”
水牢建在这座牢笼的最深处,人一靠近就觉得寒凉刺骨。卫鹤景却好像对此毫无感觉,不着披风或是大氅,只握着一只铁质长鞭靠近了水池。
牢头指挥者手底下的守卫将人从池子里头拖上来。
这座监牢里的刑讯官各个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手里有的是办法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眼前这个青年男子就在他们手下走过了一遭。手腕粗的铁链穿过琵琶骨,嘴里的牙被拔了将近一半,浑身上下能动的关节几乎都被拆卸过一遍。
男子被从池子里捞上来扔到了卫鹤景面前,头发湿淋淋地粘在脸上,像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卫鹤谷手底下的人。”卫鹤景走近两步,半蹲在他面前,“不过如此。”
那人就像死了一样,摊在地上一动不动。
卫鹤景也不管他动没动,只继续道:“云州州牧还没那么大的胆子,胡编乱造也改合点逻辑。是你自己说,还是本王来审?”
青年终于动了一下,他缓慢地抬起头,好像这样一个普通的动作都要耗尽他全身力气:“晋王殿下,您这般倒是何必呢?我不是已经招了?确实是云州州牧。”
“不老实。”卫鹤景冷哼一声,“胡乱攀咬也该有个限度。或者换句话说,就算云州州牧确实有鬼,你家主子勾连的恐怕也不止这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