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只应了一声,却没有停手:“眼看着就要做完了,何必等到明日呢。”
安嬷嬷眼看劝不动她,识趣地不再坚持,转头称赞道:“夫人这牡丹画得可真好。”
苏氏笑了一笑。
主母不愿意出声了,安嬷嬷心领神会,也闭了嘴,稳当当地站在烛火的阴影里做个没张嘴的树桩子。
荣国公夫人的爱好不多,制花笺可以算是其中特别的一项。
苏氏平素最爱制荷花笺,白荷花含苞待放,青翠的荷叶随风起舞,再撒上金银细粉,格外的清丽雅致。
可是小女儿不爱这一款,她一向喜欢闪亮华丽的物事,花笺也是一样。
沈娇七岁的时候,有一日她做腻了荷花笺,就随手制了一副牡丹笺,谁知道这小家伙见了喜欢得紧,扯着她的袖子撒娇,一定要把牡丹笺讨到手里来。
她有心逗一逗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娇娇准备拿来做什么呢?”
小团子理所当然地回答她:“写信呀!”
“写给谁呢?”?“阿琼!”
苏氏忍俊不禁:“你和阿琼几乎天天见面,还要写信吗?”
“万一我们以后分开了呢?那不就能用上啦?”小姑娘扁扁嘴,“等以后我和阿琼成亲了,不就见不着了嘛……”
苏氏点她的额头:“你这孩子,才多大,就知道成亲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