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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沈娇毕竟是正儿八经的晋王妃, 当众训导她有损她的威严——虽然她本来就没什么威信可言。

卫鹤景决定先带她回卧房,换了衣服灌了姜汤再说。

可他一牵起小姑娘的手,就觉得冰冷刺骨,仿佛是在握一块冰块。

卫鹤景低头一看,这哪是他记忆中雪白滑嫩的样子,早已冻得红肿,好似两根胡萝卜。

这是玩了多久的雪!一堆人跟着没有一个人劝她停下来吗!

他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勃然大怒:“都是怎么伺候的!手炉呢!”

龚嬷嬷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把手炉塞给了沈娇。

沈娇抱着暖炉,也不知是冻着了还是被他的怒气吓到了,眼眶和鼻尖都微微泛红:“你不要生气……我没冻着手的,只是从小就这样,一到冬日碰上冰雪,很快就会红起来。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不碍事的。”

卫鹤景感觉自己给她气得太阳穴都在突突地疼,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普通人做这样的神态总是面目狰狞,可他生得好看,再生气沈娇也觉得赏心悦目。不过她还是“从善如流”地低下了头,好像那一眼让她分外难过羞愧一般。

卫鹤景拿她没办法,用大氅将她一裹,打横抱起来,大步往正院走去,将跪伏在雪地里的侍从们远远甩在身后。

沈娇躲在他的大氅里,抱着暖炉伏在他胸前,听见夫婿的声音:“传府医到正院候着!”

小姑娘的脸瞬间垮下来。

不是吧?只是玩个雪而已,夫君难道就要她喝药吗?她还没那么弱不经风。

倒是刚才那一下砸在鼻梁上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外表无碍,但不能说没有隐患。还是让大夫给她夫君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