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皮狐裘大氅,安静坐在后厨不远处,风雪衬得他愈发清冷,仙姿玉貌与这番繁忙景象格格不入。
他坐在那,周围人枉望而生畏,不敢轻易靠近。
一阵风过,飘来的辣气激得赵霁轻轻咳嗽,鸦青紧张道:“爷可是冻着了。”
爷的大病初愈,身体底子虚得很。
他自是不愿爷在雪天出门,万一染上风寒得不偿失,奈何这顶珍坊的何老只有爷能请得动。
赵霁摇首示意无碍。
王妃生病也没差人告诉爷一声,鸦青瞧着爷分明是有些不高兴。
他觉着是爷不够主动,太端着了,才令王妃至今没明白爷的心意,给爷暗示一番后,爷嫌他多事。
等十四来回禀王妃想念阿娘做的燕儿粑,爷放下公务就来请何老出手了。
思及此,鸦青禁不住啧了声,还嫌他多事,自己不还是颠颠地来了顶珍坊。
何老很快将燕儿粑做出来,装在小食盒内交与赵霁。老爷子七十来岁,身子骨健康得很,精神抖擞。
“拿去吧小子,看在我那走丟的闺女爱吃燕儿粑的份上,老夫才勉为其难给你做几个。”
何老的身世赵霁多少知道点儿,他谢过何老后便告辞离去。
纪瑶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戌时,月梧院各处都已掌了灯。
她肚子已不疼了,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正要叫人传膳便听得外头丫鬟们给赵霁请安的声音。
伴随车轱辘声,赵霁缓缓映入纪瑶眼帘,狐裘大氅上落一层飞雪,屋里烧了地笼,他眼睫上的雪花已融化,湿湿地黏着睫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