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瑶遂不再多言,她其实也不太想去。
说来,今夜是她头一次以儿媳身份面见陛下和皇后,好在大婚前学过的规矩礼仪都还记着。
可别出差错才好。
设宴之地搭了巨大无比的毡包,能容纳近两千人,灯火通明恍如白昼,成群的舞女正在翩翩舞动。
男席女席分坐两侧,纪瑶到时在座众人闻声望来,皆倒吸口凉气。
凝脂玉肤,墨发如缎,双目波光潋滟,柔弱无骨,神韵天成。金色镶银线的华裳衬得她雍容华贵,仪态端方。
越夫人正与人交谈,见她携婢子只身前来,连忙起身过去,拉住她的手往自己那处行去:“怎么只你一人?安哥儿呢?”
纪瑶微微摇首,眼睑半垂下来。
她亦不知他在何处,眼看要到开宴的时辰她便独自来了,说心底不失落是假的。
越夫人正要问她可是同安哥儿闹了矛盾,旁边又有夫人携嫡女过来同她说话。
世族豪门的冢妇每逢宴会总有诸多人情往来交际,更遑论宏国公府这样的世家。
不止越夫人,纪瑶还见章大夫人贤王妃那边都各有圈子,而她继母正带着纪惜同荥阳王妃交谈。
纪瑶坐了一会儿,见越夫人实在顾不到她,便让宫女领路去了自己位置。
刚坐下,外边便有太监高声唱礼。
“陛下到!”
“皇后娘娘到!”
“太子太子妃到!”
“贤王晋王到!”
众人齐身行礼,恭迎天家之人。
明黄龙袍自纪瑶眼底一掠而过,缓步上了那高台宝座,中气十足威严四方的帝喻传来:“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