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误会了,我与殿下的确是大婚后才相识,只定情之地是在这样的水边罢了。”

纪瑶说着不禁露出几分庆幸,“不怕舅母笑话,说来也是侥幸。若非殿下病重命悬一线,而我恰巧也殿下命格相合,才能与殿下结为夫妻。”

纪瑶羞怯低头,“否则以我的出身,是无论无何也高攀不上风光霁月的殿下。”

越夫人极为清楚赵霁病重时是什么模样,对批命之说深信不疑,爱屋及乌,她待纪瑶自是越发疼爱。

眼见纪瑶对出身心存芥蒂,越夫人便宽慰道,“瑶瑶大可不必妄自菲薄,殿下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若换了别人即使与殿下成婚,也未必能得殿下打心眼儿里的喜欢。”

越夫人拍拍纪瑶手背,道:“你与殿下既已成婚,日子是你们小两口过,哪管旁人说的什么。殿下位高权重,待将来”越夫人默了默,“将来谁又敢因你的出身给你脸色看——”

越夫人低头沉吟,末了悠悠一叹。

纪瑶听得认真,见越夫人说话声戛然而止,不由得唤了声,“舅母?”

越夫人回过神来看向纪瑶,别有深意道:“瑶瑶此番约我上香,可是有旁的事要与我说?”

她分明记得,瑶瑶与那个儿子近日闹着要娶的女子极为熟悉。

纪瑶疑惑,“没有啊,可是舅母多心了?”

越夫人微微眯眼,“当真?”

纪瑶眨了眨眼,微微颔首,“嗯。”

越夫人看着小小一只的她,忽地勾唇笑开了。瑶瑶约她上香,分明就是为与那姑娘说合。可却只字未提那姑娘,反提起自身的事令她想通了儿子的婚事。

事儿若说瑶瑶做了,却又没做。若说她没做,却又做了。

原先殿下还担心瑶瑶在京里会受欺负,如今瞧着分明是个不好与的。如此,殿下在外倒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