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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笑笑,“女郎可真是狗鼻子,不过这花菇鸭掌才做过一次,哪里是吃来吃去,姑娘也太挑了。”

“好的东西就要只吃一次才好,唉,我看这宝月楼的厨娘也不过如此,比起知味斋还是差远了。”

“在金都的时候,知味斋被姑娘贬的一无是处,这下又念起它的好了。”菡萏布好碗筷,“好歹还是吃点吧,我瞧着这段时间怎的又清减不少。”

徐晗玉吃了两口酱黄瓜,又恹恹地放下筷子,“唉,不知梨奴在府里过的怎样,那娇儿离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小鱼干。”

“离了谁它也不会饿着自己。”菡萏好笑地说,女郎这性子真是奇特,离家几月,府里的老爷郎君一概不问,只关心她的猫儿。

“这倒是,”徐晗玉一只手支棱着脸,望着窗外那株梨花,正是开的烂漫时,仿佛一场大雪突来,叫人唯恐压弯了枝干。“饭菜撤了吧,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去上香。”

菡萏布菜的手一顿,应了声是。

菡萏走后,徐晗玉又捡起一旁的诗集,里面夹了张素白的信笺,纸张已经被她摩挲地微微起了毛,她又将那些烂熟于心的文字看了一遍。

这样的信笺在玉明殿里她有满满一箱,陪她渡过了无数孤寂无聊的青葱岁月,不过她离宫时已经付之一炬了,只剩这张夹在诗集里竟然被她带了出来,又隔了万水千山被她带到江州,缘分可真是捉摸不透。

那信笺最后几句,笔迹颇潦草,可见写信之人内心的思绪纷乱。

“阿玉,他就是冬日最凛冽的时节开出的腊梅,耀眼、冰凉,我捂不热他的心,谁也捂不热,他太骄傲了!迎着风雪绽放的花,谁又能妄想驯服他呢?我既欢喜他的骄傲,也怨恨他的铁石心肠,阿玉,他注定不会爱上任何人。”

徐晗玉还记得自己初读这封信时,因着九歌矫情的文笔而捧腹大笑。那个冬天她的宫室便只摆放北燕皇宫里开得最好的腊梅,什么骄傲的花,她想折还不是就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