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商船悄无声息地行驶在川江上,商船速度很快,货舱里却空空如也。
徐晗玉坐在案桌前,凭着记忆,将昨日那幅江茺十二州的边防图细细描摹出来,右手边放着一个打开的正方形木盒,里面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玉璧,闪烁着细腻光泽。
菡萏看着窗外的景色飞快掠过,紧绷了几个月的心弦总算松了下来,语气轻松,“女郎真是好谋划,咱们这一趟不仅找回了传国玉玺,还得了南楚十二州的边防图,想来皇上定然会好好嘉赏太子,满朝文武谁还敢再说太子殿下一个不字?四皇子也再撼动不了东宫的位置啦。”
菡萏越说越激动,“说起来这传国玉玺竟然一直在乾元公主手中,那谢虢这么多年居然都没发现,谢斐也是个傻的,身怀如此珍宝,却一无所知。”
徐晗玉将手中的笔放下,“谢斐一无所知不难理解,但谢虢绝不可能毫不知情,说到底,不过是个死物罢了,只有庸人才会费尽心思抢夺,有些人根本不屑一顾。”
“死物?这怎么能是个死物呢,自从百年前咱们大燕丢了传国玉玺,诸侯国一直不服,纷纷起兵作乱,咱们大燕才从正统沦落到如今偏安江北一隅,如今找回传国玉玺,复兴大燕不是指日可待吗?”
徐晗玉轻轻吹干纸上的墨迹,“这是太子给你说的吧。”
菡萏面色一红,轻轻觑徐晗玉的面色,见她未恼,“婢子身份卑微,幸得遇到太子殿下和女郎提携,一定肝脑涂地,悉心服侍,绝对不敢生二心。”
徐晗玉根本不在乎她心里的主子是谁,她将摹好的军防图连同传国玉玺和氏璧一同放入防水的油纸袋中。
菡萏不以为然,“女郎何必如此小心,那百日醉药效最是厉害,谢斐只怕现在还在塌上呼呼大睡呢。”
徐晗玉当然知道百日醉的效力,只是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根弦还在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