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墨香将绸缎移开,发现底下还有一个细长的匣子,打开一看,竟然是幅画,“小姐你瞧,这人还送了幅画过来,这画的好像也是樱花,就是瞧着怪模怪样的。”
顾子书这才来了兴趣,放下画笔,“拿来给我瞧瞧。”
墨香将画展开摆放在案桌上,同顾子书的并排放在一处。
这幅画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虽然保存的不错,但是纸张边缘处还是微微有些发黄。也是巧了,这画的也是春日初开的樱花,只是顾子书的樱花用了好几样配色,浅青淡粉,鲜艳欲滴,将画纸铺的满满,春日的朝气仿佛即刻便要破纸而出,而这幅旧画,却通篇只用了黑墨,整个构图更是大片留白,只左下角伸出一支颤颤巍巍的老树枝,枝上寥寥的两三朵樱花半开不开,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树枝旁旋着一只缺了一角翅膀的蝴蝶,好似下一刻便要跌落在地。
“这人画的也太奇怪了,黑不溜秋的,看着叫人好生压抑,照小姐画的差远了。”墨香嘀嘀咕咕地说。
顾子书却半天未出声,只盯着两幅画来来回回地瞧,不一会儿,也不看自己的画了,只将那幅旧画举起来,愣愣发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良久,顾子书才将画放下,摇头苦笑,“我习了十几年的画,总是一味地追求技艺纯熟,原以为府里的几位师傅俱已不如自己,也不怎么将所谓的名家放在眼中,今日看到这画,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笔禅意可胜过万千技法,我的画和这幅一比简直俗不可耐。”
“把这幅画重新装裱一番,挂在我卧房里,我要每日提醒自己,不可一位追求技艺,得时时谨记,大巧若拙。”
“这幅画竟然如此上佳吗,不知是哪位名家之作?”墨香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