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他关切地捧起她的手。
徐晗玉只觉得他这虚情假意的做派让人恶心,“谢斐,我的手已经废了,你说还能有什么事呢?”
谢斐面色一白,动作顿在当场,手慢慢从徐晗玉身上滑落。
“我的手是为什么废的?谢斐,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徐晗玉,你以为我好受吗?”谢斐声音艰涩,这些年他日日在刀尖上舔血,多少次命悬一线,可是他更怕的是停下来,想到她,听到她嫁给了别人,听到她已经做了母亲,这些痛比任何刀伤还要让他难受。
他从怀里掏出一支山茶玉簪,正是徐晗玉之前为了慧娘的药费当掉的那支,“我以为自己已经把你忘了,可是当我看到这簪子时,想都不想就顺着渺茫的线索追到江州,徐晗玉,这些年我从来没有一日忘过你,可是你呢?你的心里又何曾有我,你明明知道只要你愿意向我低头,我根本不会舍得让你受一点苦。”
“谢斐,你爱的不是我,是你想象中的徐晗玉,”若他真的爱她,就该知道徐晗玉骨子里不会为任何人低头。
谢斐最讨厌徐晗玉这般冷淡的模样,他把他的心连同最卑微的秘密在她面前剖开,她却不屑一顾,好像他的真心一文不值,他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我知道我爱的人是谁,不用你来告诉我,”谢斐漠然说道,“你只需要知道,无论我爱不爱你,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说罢,谢斐狠狠将手上的簪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夜里谢斐这么多日第一次未回屋睡觉,这间屋子原本是谢斐自小住到大的,现下是徐晗玉在养伤。
半夜,徐晗玉忽然惊醒,她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是废墟中的金都,是亲人的尸首,是孩童的啼哭。
她睁开眼,看着满室的陌生场景,才迟钝地想起原来这不是一场梦,梦中的场景她早就经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