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一双鞋。
正是自己的。
杜随突然间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软在地上。
其实心里早就知道不对,哪有无穷无尽,一直走不到头的山腹,可是直到真的找到自己的鞋,才明白可能一直是在绕圈。
而这也是阵法很常见的作用。
杜随又累又饿,心中绝望已极,忍不住坐在地上,轻声啜泣起来。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握住了她的手臂。
杜随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叫一声。
手的方向传来一声“咦”,然后一个对此刻的她来说动听无比的声音说:“是你?”
金墨!
真的是金墨!
杜随心中狂喜,纵身跃到他怀中,紧紧搂住。
金墨从未见她这般热情,黑暗中不自然地绷紧了身子。但随即也反手搂住了她。
“你怎么找来这里了?”清清冷冷的声音此刻都没变。
杜随突然想到会不会是阵法惑人,变幻出自己想要见到的人,倒要检查一下,便伸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金墨一把捉住她的手,声音有点尴尬:“你……做什么?这里不方便,出去再说……”
杜随一愣,醒悟过来,又好气又好笑:“我哪有做什么?你别瞎想。”
金墨没说话,身上略用力一带,杜随猝不及防,被他带得跌到他身上,一时挣脱不开来,金墨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摸到她脸上。
纤细却有力的手指,指尖微凉,在她脸上轻拂而过,却又似起意要停留,杜随挨在他身上,忍不住心中怦怦直跳。
手指停留到她的颊与颈的交界,金墨才低声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杜随想了想,笑笑:“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也不说一声就跑出来,害我好找。”
金墨沉吟不语,虽然黑暗中看不到,杜随还是可以感觉到他认真看着自己,很久才有些疑惑地问:“我……我没想到,没想到你会介意,会出来找我。”
杜随心里一痛,也说不上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些微疑惑的语气下隐藏的东西,忍不住低下颈子,思考一番后开口说:“我自然会介意,你跟我住在一起,是我的男人……也许你对此无所谓……”
突然金墨伸手捂住她的嘴:“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你也是我唯一的女人。”语气并不含情脉脉,倒像在陈述一件很客观的事情,就好像说“我欠了你一千块钱,明天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