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宋煦突然大吼一声,那音量震得隔壁屋上瓦都掉了一块,落在陡然静下的场面里,格外突兀地一声。
“……大哥,您瞧,”宋煦突然换了张笑脸,像是硬生生把煞气全都给憋回身体里似的,只余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都怪小子马虎,竟然记错了日子。是这样,三日后是小子母亲忌日。母亲临终前,特意对夫郎有所交代。这么多年我这夫郎都无所出,肚子不争气,便想循着母亲的遗愿将他发卖了,再娶个娇娘回来……“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又像被针扎了一样缩回视线,急急道:“但我记错了日子!母亲忌日那天我要带着这夫郎去墓前磕头谢罪,之后才能给雪风楼送去……”
“放屁!”尖嘴急了,怒斥:“你说过几日就过几日,我们雪风楼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你可别忘了,我们雪风楼可是钱三哥开的,钱三哥在镇上可有几分薄面,你区区一个下贱村民,敢和我们拉扯来拉扯去!?”
“不敢!”宋煦一头热汗,脸上急急慌慌:“大哥,我当然不是说推迟就推迟,这样,之前谈好的银子,我给您砍到八成,如何……?我保证,三天后,这小贱人我亲自给您送过去!”
小春浑身一震,又剧烈挣扎了起来,奈何宋煦下了死力气将他摁在自己怀里,小春又再发不出声音,过了一会儿便力竭,不再挣动。
宋煦见人脱了力,总算略微放松了一点点手劲,却没有抬头。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那尖嘴冷哼一声。
“罢了,钱的事儿才是事儿,你都开了口了,我们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店家。”
几位打手内心颇有些不平,但碍于领头人的话语,也只得捡了钱袋纷纷转身。
“三天后,我等你到中午。雪风楼不见你夫郎,那你就等着下狱吧!”
雪风楼的几人离开,宋煦立刻收起了那副眼珠乱转的畏缩模样。
他沉稳地站起,抱着小春,在周围村民震惊的嘀咕声中,回转进了屋里。
把人抱上床后,他想想不妥,还是无奈地出门朝围观群众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