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棍棒粗糙,加上之前背上的烫伤,惊痛之下他不禁怀疑了一秒的人生。

那实打实的杖责,不是拳打脚踢的力度可比的,三五棍下去,鲜血迸溅。

等到二十杖打完,宋煦背后已经血肉模糊。

他眼前一片模糊,直到视线里出现了钱三狗的一只脚,才勉强辨认出来。

“你,与那彩秀相识?”

“……不认识。”宋煦咬牙道。

钱三狗皱眉,转头看向王威。

王威狗腿地上前,介绍道:“老爷,这真是巧了,这位壮士我还真认识!他是我们县东边十里的大石村人,前几天本来要卖夫郎,可夫郎却突然怀孕的那个!”

钱三狗瞪圆了眼睛:“就是你!?”说罢又笑起来,饶有兴致地说:“怀孕的小双儿我还没玩过呢!你,把夫郎给我弄来,我给你五十两,也不追究你刚才对本大爷的冒犯!”

“……宋家有祖训,夫郎肚子里是我老宋家的香火。一旦照顾不好,有个闪、失,”宋煦痛得咬牙,又急喘了几口气,“有个闪失,祖宗夜半想必会来拜访那些个亵渎神灵之人。”

钱三狗肥硕的肚皮抖了抖,有些微的恐惧,又有更多的不甘,最后合在一起变成了倦怠。

“算了,那等他生了娃之后,再给我弄过来。王威,走吧!”

尖嘴王威长得比那钱三狗还粗陋几分,此刻像个皇上身边的太监一样狗腿,主仆两人丑态毕露。

直到他们走远,宋煦才脱力地趴了下来。

他满头后怕的虚汗,恨不得把刚才逞强的自己扔进洗衣机里控控脑袋里的水!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要上前当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