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煦问道:“你就叫小雨?姓什么?”

小雨沉下脸,哀戚道:“唉,命不好,我便没有姓。小时候换个地方就换个姓,后来没人要也就没姓了。”

宋煦不是很看得惯他那装模作样的说话语气,总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他长得清纯无辜,又实在不是那种勾引人的装模作样法儿。

“呃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那你现在家住何方,以何为生?”

“小子小时被一个……秀才,收养了几年,学了些笔墨功夫。后来便给人算算账,偶尔代写书信,勉强为生吧。”

哟,还有账房这本事呢?

“那你今年多大?”

小雨恍惚了一下,后微笑道:“……小子,十六了。”

宋煦咝了一声,忽然觉得瓜田李下,跟一个适龄小双儿单独嘚吧嘚吧的不太好。

他拍拍人肩,总结道:“今天多谢你了,我们家也没什么好东西,待会儿给你包点吃的走。”

小雨笑了笑,也跟着站起来,却见宋煦突然道:“哦对了,你先别急,我夫郎去找药了,你看你这脸蛋儿都出血了,让他给你洗洗上个药,别破相了。”

宋煦刚出门,小春后脚就进来了。

小春有些别扭,却不知道别扭在哪儿,便不再寒暄,找了小块干净棉布,要给小雨上药。

屋里有点暗,小春搬了张凳子让人坐到院子里。

初冬,树都枯得差不多了,却仍有那么几片飘摇的黄叶,在暖阳下闪闪发亮。

斑驳的光映在小雨的侧脸,一会儿又被轻柔湿润的棉花触碰。

药膏的味道渐渐散开,小雨脸不动,视线斜向,看到那人近在咫尺的睫毛,温热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