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他在家无聊,乘轿出门,刚到街上,行人就纷纷避让。

他身体肥壮,坐封闭的轿子觉得逼仄,便一直坐那四周敞开的轿子,视野颇好。可他敏锐的发现,人们似乎不像以往那般,是因为惧怕和尊敬而避让的。

这些人眼里……怎么有……恨意?

百姓站在街边,一个贴着墙,均无声地盯着他。

那一道道眼神像刀,像刺,像三九寒天的冰。钱三狗坐立难安,冷汗一阵阵地冒。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看着他!?

只是些贱民,凭什么这样看着他!?

他强忍了一会儿,还是让轿夫转头回了家去,并命人加快打造新的大轿子。

轿子一打好,他就迫不及待地去了赌坊。

前两天他在家闷坏了,加上流言的事让他心情不好,迫切需要发泄。

如果是一两个人这样看他,他绝对会命人挖掉他们的眼睛。但那天他出门,对上的是成百上千双眼睛!

那让他从心底里感到胆怯。

所以,今天他要在自己的场子里找回自信!

钱三狗本就胖,冬天衣服一穿,更像一颗即将爆炸的圆球。

他一踏进赌坊,热浪便扑面而来。

里头是他熟悉的场景——荷官声嘶力竭,赌徒眼珠泛红,一张张桌子边上围着一个个疯狂的人,汗珠流下,一场生,一场死。

赌,多么美妙的字眼!

钱三狗要来,管事早早得到了消息。

他将一楼的中央清空,摆上了最大的圆桌,筹码和骰子在桌上摆好,赌徒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上来!

赌场拥挤,钱三狗向来只带四个人贴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