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这样拖下去,对他而言也不是好事。小春需要找人医治,再烧下去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宋煦努力压制怒气:“有句话你说过很多次——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看看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钱小雨顿住了。
半晌,他突然细细地笑起来,笑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癫狂。
“……呵呵呵,哈哈哈哈——报呗,我不怕!不过天理,天理,哈哈哈……”
他笑出了眼泪,抬手擦了擦:“天理让穷人是穷人,让富人是富人,让主子生出主子,让奴才生出奴才。有钱有权的,做什么都不会被惩罚,而那些泥里的人,随便捏个理由都能被打死。”
钱小雨张开双手:“你瞧瞧我,我现在站在这里,说明了什么……?”
“说明我就该顺应天理做坏事。”
宋煦冷眼看着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疯了。
“我小时候,被人推进水塘里。我说我好冷啊,哥哥们救我,可他们都在岸上笑……后来我长大了,把他们也推了下去,他们也哭着求我,我也想笑。”
“这才是天理。你只有强大,才能掌控别人。而现在的你们,我杀了便杀了。”
钱小雨又冷下脸,朝身后一招手:“给我把那双儿留下,男人杀了。”
田小庆躲在老黄牛身边,暂时没人管他。
宋煦则快速放下小春,跳下牛车,从衣襟里抽出一把匕首,叮一声挡住一把迎面袭来的冷剑。
之前与钱三狗对峙时都没有拿出来,现在却是不得不用上了。
他再有能耐也不能一挡二十,且那二十人人人带刀。此刻他内心焦急,却顾不上考虑更多。
雪夜与冷锋,奏出残酷的乐曲。
宋煦的身手尚可,却也仅仅是尚可。他努力地撑着,身上一道道地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