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萋萋刚想往下跳,萧旸却先一步下了马车,掌心向上,伸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掌纹清晰而干净,手指修长,是一只很漂亮的手,而且没有沾染血渍,是他没受伤的那只手。
夏萋萋愣了一下,手指习惯性地抬起来,只是在快要搭到他掌心的时候,却又突然停了。
夏萋萋:“……”
习惯真是可怕,明明已经三年没见了,他一伸手,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握住,就像以前那样,她上下马车都是他来扶她。
只是,毕竟今非昔比。
【萋萋,我的乖女儿,你和阿磐不是一路人,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忘了他吧。】
夏萋萋的指尖顿住了。
然后,她扶着马车,踩着车凳自己下来了。
萧旸冷白的脸黑了几分。
“你——”夏萋萋刚想说让他快些回去好上药,萧旸却像没看见她开口似的,径直往屋里走去,边走边飞快地打量了一下。
这是个很小的院子,只有一进,正房两间,东厢房两间,南边倒座估计是用来做饭烧水的。
萧旸的眉头越皱越紧,东厢房可以住丫鬟和给她做饭赶车的仆从,但正房两间怎么住,她和夫人住一个卧房?
马车进了院子,只有一个中年仆妇从南边倒座出来,正房里没有丝毫动静。
萧旸脚步停在正房前,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小绿草,你……”他喉咙发紧,甚至不敢开口询问。
夏萋萋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长长的睫毛垂下,像是黑色的蝶翅微微颤动,“娘亲……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