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欲否定你,男女爱慕的事,我并不擅长,也不喜讨论。但要劝你,不可再妄下定论。过些时日,魏赵两国将会开战,你可要随我去边关?”
听他谈及正事,沈婉将杂乱的思绪尽数收起。
“亭侯不留在朝中?”
“如今朝中稳定,待安顿好寒门入仕,鹤行就会归来接替政事。王上即位不久,需要功绩,我该陪同。”
若在平常,他不会询问她。
但赵国是她故土,亲眼面对侵略,非常人能忍受之事。
沈婉沉默须臾,却答应了他。
“我跟随亭侯。”
“缘何?”
“魏军,仁义之师;君王,仁德爱民,对赵国百姓而言,是好事。我虽不忍面对战争,也分得清楚。还有——”
她话音稍顿,叹道:“我曾答应亭侯,学推演之术,怎能半路退却。兴许在边关,不但能为亭侯解忧,也有机会见到父兄。”
“今日是我莽撞,若生有误会,倒是尴尬,还请亭侯继续教我推演。”
“倒没有,你做得很好,至少劝慰了她。”
牧衡手抚六星,平声问:“星象能演成命盘,可用来推演某人,你可记得自己生辰?”
沈婉摇头,“贫苦之家,从不过生辰,阿母去世多年,父兄不曾记得我的生辰,就连日子都记不清了。”
“抱歉,我无意提及你家事。”
“亭侯不必道歉,我早释怀许久。”
夹道两侧寒梅渐落,暗香浮动,两人静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