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军令,全军进攻,不许伤孩童一下。今日,吾必取契于首级!”
杀伐震天,契于之言,使魏军震怒至极,云梯上源源不绝,火烧石砸,皆不能阻碍他们。
呼伦城守军所剩无几,难以抵抗这等攻势,孩童们分得清孰好孰坏,并未伤害魏军,眼神里皆有期盼。
春雪渐起,原应三日攻破的城池,被极怒下的魏军破了,孩童们纷纷解刀,找寻阿母。
纥骨乾一夫当关,冲在最前,直奔契于而去。
沿路守军拦截,他身负数刀,血染甲胄,仍挥刀将契于头颅砍下。
他恍惚良久,才笑道:“吾曾狭隘唯求军功,今却要替万民除你,方能算作人啊……”
此战,使魏军伤亡大半,本为下策,却无人怨怼纥骨乾。
直至中军帐里,他仍拿着那颗头颅,使众人皆惊。
但前线军情,早已传回,纥骨乾想跪牧衡,却因伤难跪,身侧士兵欲搀扶,却被他制止。
他提起头颅,望向沈婉颤道:“女郎,我勇否?”
观他步伐难稳,血面带笑,沈婉早触动不已,连忙起身长拜。
“将军勇冠三军,使婉敬佩不已。”
“是我该敬你……若无女郎,就无我今日之勇。”
纥骨乾说完,身姿摇摇欲坠,显然竭力,士兵与医者忙围到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