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淡然说：“你们东家和之前的那位也不相同，之前那位和我有交情，我来吃饭也是为了她，现如今换人了，怎么能不给钱。真不要钱，下次我也不来了。”

正争执不下的时候，白羽和寻遇从楼上缓缓走下来，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白羽笑着说：“不如这样，还是我请大人吧。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

裴照笑着说好，“以前经常吃，不差这一顿。”

一旁寻遇的脸色倏地暗了下来，双手紧握成拳。

结了账，来到外头，人少了，也安静许多。

白羽说：“希望这是一顿散伙的饭，总是能遇见您，也挺奇怪的。有句话说得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大人保重！”

寻遇的脸色又忽然明亮起来，心情出奇的好。

望着两人并肩离去，裴照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对于裴照，失恋的感觉不是没有，浑身无力，怅然若失，经常发呆，倍感孤独。可是生活变化太大，从泉州到京城，从侯夫人到王妃，从遣散小妾，到新小妾到府，更有甚，她现在有了需要特别照顾好的人，就在她的肚子里，她有太多的事务需要适应，生活没给她机会沉浸在哀伤中无法自拔。

寻遇日日留宿在自在阁，外人看来，两人十分恩爱。实际上夜里的时候，寻遇真的会发噩梦，大叫着惊醒，浑身湿透。有时候，白羽会被他吵醒，问一句怎么了，寻遇一句话不说，搂着她就继续睡去，朦胧中，白羽也没有抗拒。

白羽离开裴照以后，最难捱的其实也是夜晚的时光。夜深人静，总有往事浮上心头，多少不甘，多少无奈，有时候会想着明天一早就不顾一切的奔向他身边，而第二天清晨又像没事人一般，日子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