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老板敬酒不吃,喝罚酒,好像找了人想来给老板好看。”
“听说的?”他低下头继续批阅文件。
光听老板的语气和反应,跟着章士肴工作了三年的吴承先,马上就知道老板根本就不把这传闻当一回事。
章士肴对他有再造之恩,三年前他因为被人栽赃陷害而失去工作,因此在同业里失去了名誉与信用,没有一间公司的老板愿意录用他,只有章士肴愿意相信他被栽赃的说法,并且录用了他,还重用他作为他的贴身特助。
老板的再造之恩不仅救了他,也救了他一家五口,让他铭威五内,发誓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老板的大恩大德。
“老板,虽然是听说,但是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放。。”
“我知道了。”章士肴忍不住打断他,“吴特助,你工作能力强,个型号,吃苦耐劳、老实憨厚、任劳任怨,什么都好,就是爱大惊小怪这点不好。”
“老板,不是我要大惊小怪,而是赵老板这个人是出了名的狡猾卑劣,我担心!”担忧的话再次被打断。
“与其浪费时间在担心这事上,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宏全”那件案子是怎么一回事?之前不是已经谈好说没问题了吗?为什么这份合约又出现在我桌上?”
章士肴将厚两公分高,上头写着“宏全”二字的合约文件抽出来,放到吴特助面前。
吴承先愣了一下,随即据实回话。
“因为最近原物料不断涨价的关系,张老板觉得之前的议价太低了,不符合他们的成本,所以他希望价格能稍微提高一点。”
章士肴缓缓地向后靠向椅背,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说:“你觉得这是我们的问题吗?”
“不是。”吴承先老实的说。
“那这件案子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我桌上?”
“因为宏全即使提高了售价,在同行间的报价也是最便宜的,我知道老板不喜欢和言而无信的人合作,但是有钱不赚也不是你的本意,所以……”吴承先耸了耸肩,一副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事情,“各家的报价差异及损益估算都已附在文件上了,老板要不要看一下?”
章士肴看了他一眼后,低头将那份文件拿到眼前大略翻看了一下。
“宏全提高报价后,和华项的总额才差了十五万而已,公司应该不会连十五万的差价都付不出来吧?”他抬头说。
“意思是,老板打算改和华项采购?”
“你跟随采购经理说,如果宏全坚持要提高售价的话,就把我刚才说的话跟对方说,然后重拟份合约过来给我,明天下班之前,我要看到盖了章的合约,不管合作对象是谁。”他将那两公分厚的活页夹阖上,随手丢到桌面上。
“我知道了。”吴承先敛容点头,但没忘记刚才谈论到一半的话题,“老板,那关于赵老板的事!”
“我会小心、会注意,这样可以吗?”章士肴叹息的打断他的话,真是服了他这位吴特助,没得到答案,绝不罢休。
虽然不是很满意这样的答案,吴承先还是点了点头,告诉自己老板会小心、会注意,总比完全不当一回事好吧?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祈祷了,祈祷一切都是他把杞人忧天,多虑了。
老天保佑。
陪美国来的客户吃完饭、应完酬,章士肴又陪客户坐出租车到饭店,这才结束今天的工作。
原本,他是想搭出租车直接回家休息的,但是想到明天一早就要用车,而他又不想一大清早赶到公司来开车,所以让出租车司机载他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