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笑了:“刘大夫方才都说了……”

“我不放心。”墨迟轻声打断他的话,目光温柔如水,语气却很坚持,他说:“云初,我不跟着你进去,就在外面陪着你,行吗?”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一定不会让刘老发现我的。”

云初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墨迟权当他默认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墨迟每天陪着云初去刘老家,看着对方进了屋子后,找了一棵树躲了起来。明知道门窗都关着人看不到里面,男人却还是伸长了脑袋往屋子的方向瞧,心里不住地在想他的云初在做什么,那老头有没有虐待他。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从仲春到初夏,两人已在刘家村待了两月有余,这段时间里,墨迟每次见着云初的时候,对方脸上都蒙着一层白纱,男人不敢问,只能从云初虚弱的声音和越发明亮的眼睛知道治疗过程的艰辛和顺利。

等到拆面纱之日,小小的茅草屋里挤满了人,墨迟看着坐在老人面前的云初,一颗心高高地悬在了半空,身旁的刘大哥一家三口也都紧张的摒住了呼吸。

纱布被一层一层的拆下,在看见同右半张脸别无二致的左脸时,堂堂天子,没出息的红了眼眶,抱着云初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云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瞬间恍如隔世,他终于,做回了自己。

雨后得天空,在天的尽头架起了一道彩虹,墨迟和云初站在村口,看着面前面露不舍得村民,温声开口道别。

“实在是家中有事必须赶回去,他日若是有空,我们一定会回来看望你们的。”

“云大哥,我舍不得你呜……”二狗子站在一旁抹眼泪,鼻头都哭红了。

云初心疼的揉了揉他的头:“云大哥也舍不得你。”

二狗子:“那你可以不走吗?留下来好不好?”

墨迟:“你是在和我抢媳妇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