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声音再一次响起,云初伸手推开门,指尖与门接触的地方瞬间覆盖上了一层薄霜,一股钻心蚀骨的寒气顺着指尖蔓延都四肢百骸,云初的睫毛和头发肉眼可见的迅速染上了一层透明的晶体,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把捏住一样,云初咬着牙忍住了嘴边的闷哼,手背上青筋暴涨。
千万只蚂蚁啃噬心脏的疼痛不过短短一瞬,云初的脸色却已经惨白如纸,等到那阵痛觉犹如潮水一样缓缓褪去的时候,他光洁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水。
屋里的人没有说话,四周一片寂静,云初只能听见自己雷鸣般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成了这个安静空间里的唯一声响。
他推开门走进去,房间里空荡荡的,四周从房梁上垂下来的白绫无风自动,光影交错间,云初只看见了那个床榻之上模糊的身影。
将心里所有的情绪悉数敛去,云初弯腰行礼,声音恭敬。
“云初见过师父。”
重重白绫后的男人并没有说话,云初也就保持着弯腰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半晌之后,房间里才隐隐响起了“咔擦”“咔擦”的声响,声音很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云初低着头,看着逐渐映入眼帘的一朵朵霜花没有动作。
一股森然的寒气缓缓逼近,下巴上突然多了一只莹白冰冷的手,温度低得不像是活物。
对方拇指和食指紧紧掐住云初的下巴微微用力强迫他抬起了头。
谪仙般的容颜出现在视线里,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明明有着世间最冰冷的颜色,却偏偏要藏着几丝悲天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