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今夜必少不了歌舞笙箫,靡靡丝竹,可因姜妧也在场,是以便只有几个女子在帘后抚琴。
今夜姜妧做男子扮相,与舒明煦等人同行时引得过路娘子顾盼流连。
文人间皆有惺惺相惜之感,是以没多久气氛便变得火热,几人或谈古论今,或吟诗作赋,那摇头晃脑的模样让姜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舒明煦酒量不好,才喝两杯就面红耳赤,听宋义提及“囊中羞涩,暂时无银两租赁房屋”时,大手一挥慷慨道:“宋兄无需担忧,钱财不过是粪土,我先借你就是。”
姜妧拽了拽表哥的衣袖,可他正喝到兴头上,而她也不好直说。
抬头对上姜恪的目光,只见他意味深长地笑笑,又拍了拍舒明煦的肩膀。
“你呀你,这般好心肠,只怕是……”
话说一半留一半,舒明煦不明就里,转眼间几人又举杯痛饮起来。
姜妧有些烦闷,起身借故离开,独自走向游廊,此处可观曲江夜景,美不胜收。
她摇着纸扇兀自走神,突然,身后一阵窸窣脚步声。
回头一看,竟是宋义也出来了,只见他踉踉跄跄,身子摇摇晃晃,面色潮红,眼光迷离,一副醉酒模样。
姜妧站在石柱旁,蹙眉问道:“宋郎,你可是哪里不舒服?可要我替你找人过来伺候?”
宋义似是才看见她,眸光微闪,拱着手含混不清:“原来是,姜二娘子……宋某还未,还未向娘子道谢,当初若非……若非娘子心善,出手助我,宋某如今定还在街头露宿,恐怕难以撑到科考之时,娘子于宋某而言,便如救命恩人。”
他断断续续说了一大番话,末了又深深鞠了一躬,结果脑袋险些向前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