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缓缓望向姜恪,声音不怒自威:“回你的院子去,我还有话要与你妹妹说。”
姜恪仿若未闻,依旧直直立在那:“阿耶……”
“我让你回去!”
父子俩头一回针锋相对,齐氏心痛如绞,掩面而泣。
姜妧拽了拽兄长的衣袖,轻声道:“阿兄,你先带阿娘回去吧。”
至此,姜恪才回头看向她,嘴角牵强地弯了弯:“妧儿,阿兄说过,天塌下来有我给你撑着。”
说罢,他搀扶着齐氏离开耳房。
待人都走后,周遭渐渐静了下来。
姜沛坐于明窗下,轻叹道:“妧儿,坐吧。”
闻言,姜妧在另一端坐下,案上金鸭香炉烟雾缭绕,颇有虚无缥缈之感。
姜沛重重舒了口气:“旁人眼里,姜家乃百年簪缨世家,有祖辈们打下的基业在,子孙后bbzl 代定能永远昌盛,可时过境迁,姜家这棵百年老树已然呈现出衰败之势。圣人如今年过半百,可这储君之位却迟迟未立,朝廷暗潮涌动,不乏结党营私之举,为父身陷皇权之争的漩涡,如何能独善其身。”
他眸光闪烁,字句沧桑,背后所牵涉的朝堂大事更让人心惊胆战。
姜妧垂着眼眸,故作不解:“阿耶说的这些太过晦涩,妧儿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