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蹲在地上指着球认真向她讲述如何发力,姜妧腰背微屈,太阳晒得她鼻尖直冒汗,幸而时不时有清风拂过,她勉强还能再坚持会儿。
有侍卫打这经过时总要起哄,全因杨正平素日里与他们说笑惯了,姜妧坦然大方仿若未闻,倒是杨正平感到有些难为情,当即眉头一皱,故作凶态:“去去去,还不赶紧练武去!”
侍卫们哄闹着离开,杨正平面红耳赤,盯着地面说道:“妧娘子学了这么久,要不骑马试试?”
姜妧拎着球棍望向不远处的小白马,过往回忆霎时汹涌袭来,震得她心口一疼。
良久,她闭了闭眼,笑着应道:“好。”
一个头高挑的女仆护着她坐上马背,她握着缰绳稍加调整坐姿,杨正平刚想说什么,远处忽然急匆匆跑来一士兵,赶到跟前后在他耳边嘀咕几句。
只见他倏地脸色一变,随即慌里慌张地朝前方高台望去。
那里,一墨色锦袍男子负手而立,头戴玉冠,腰别佩剑,衣袂飘飘,神色阴郁。
姜妧骑在马上,顺着他的目光遥遥望去,正与那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竟是多日未见的陆绥。
他还是那般意气风发,独站于高台,身后空无一物,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姜妧掐紧缰绳,随即调转马头背对着那处,侧目望向坐在树下的杨觅音:“他怎么来了?”
若说是巧合,这也未免太巧了些,她记得杨觅音曾说过,陆绥bbzl 一年到头也未必来杨府一趟。
“这……”杨觅音缠绕着树叶,笑吟吟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想必是来找我阿兄谈事的吧。”
话音刚落,杨正平摸着脑袋来到姜妧跟前,满怀歉意道:“妧娘子,我得去面见大将军了,等改日得空了再教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