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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妧抬眸望向杨觅音,见她神色慌张手足无措,当下心中了然,于是拉着兄长向她辞别。

离开杨府后,她直奔向马车,姜恪未多言,一路无话。

直至抵达姜府,姜恪心里的火已消得七七八八,他翻身下马,来到姜妧跟前,道:“妧儿,你别怪兄长多管闲事,毕竟,我就你这么一个亲妹妹,若你出了什么差错,我恐怕比死都难受。”

经过方才路上一个时辰的思考,姜妧已然冷静下来,眼前人是她至亲,她无法当真对他生气,不过,该讲的道理却不能不讲。

“阿兄,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我好,可是,这毕竟是我和陆绥的私事,你实在不该如此冲动。”

她垂下眼帘,抚平衣衫上的褶皱,继续道:“阿兄,你日后莫再为难他了,你是我兄长,他是……总之,我盼着你们能好好相处。”

姜恪长长叹了口气,一手执于背后:“妧儿,你当真是被他的甜言蜜语鬼迷心窍了。你可曾想过,为何他之前还对你爱答不理,如今又忽然变了副模样?像这等三心二意之人,如何能托付终生?”

姜妧凝语,稍加思索后替陆绥辩解道:“就算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也总有被捂热的一天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既有七情六欲,与我相处这么久,对我发生转变又不是什么稀罕事,阿兄何必要将人心想得那么不堪。”

听到此话,姜恪只笑不语,半晌,他抬手拍拍她肩膀,意味深长道:“妧儿,人心难测,你莫要盲目冲动才是,你细细想想,你与他认识才多长时间,你当真看得透他的为人吗?同为男子,为兄可比你更了解他的心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这番话让姜妧猛然想起那日傍晚在林中时,陆绥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留你性命至今日,已是我最大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