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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眸底的寒意,却叫人胆战心惊。

宣武帝脸色微沉,不悦道:“惠妃,今日这种日子不宜谈这些事,改日再议。”

惠妃悻悻一笑,未再多言,席下众人面色各异,难以琢磨。

而豫王仿若无事发生一般,仍自顾自地喝茶,倒是齐王,垂着眸子微微舒了口气。

“长晏,豫王都把手伸到你这儿来了,你就一点也不急?”谢玉书凑到陆绥跟前小声嘀咕道。

陆绥冷笑:“只管看他是否有那个能耐。”

“呵。”谢玉书摇着竹扇,懒洋洋地努努嘴,“那,上头那位呢?”目光转向金龙宝座上,那胡须灰白的宣武帝

陆绥云淡风轻地摩挲着茶盏,冷哼一声:“当真让我感到恶心。”

“恶心”二字甫一入耳,谢玉书险些笑出声,“我说你啊,也别太自大,依我看,你还是早些把她娶回来,如此一来,万事大吉。”

默然半晌,陆绥微一颔首:“我自有分寸。”

马球比试过程如何,姜妧未曾留意,只知杨觅音所在那队赢得头筹。

这场比赛直到午后才结束,她早已坐得腰背疼。

与长乐公主辞别后,她唤来一宫女引她去更衣,不曾想过了两道游廊,恰迎面迎上那龟兹国王子白子墨。

其身侧换了个新译者,瞧着可比上回那个规矩多了。

走到跟前,译者笑吟吟地叫住她:“娘子请留步。”

“何事?”

“这位是……”

“龟兹国王子。”姜妧轻声打断,“我知道他,你不必多做介绍。你只管说,找我何事?”

译者与白子墨对视一眼,后者微微勾唇,用醇厚嗓音吐出一句她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