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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地里埋的又哪里是什么酒,而是一个又大又沉的木箱子。

箱子里装了许多泛黄的卷册,小小年纪的陆庭和阿杳盘腿坐下,随手拿起一本翻看,发现每张纸上第一句皆是“吾妻阿妧”“吾爱阿妧”“爱妻阿妧”。

纸上记述的,都是一些琐碎事,如流水账一样,落笔之人便是他们的父亲陆绥。

原来,在过去的九年光阴里,陆绥时常提笔记下与姜妧的故事。

诸如他去军营路上看见一盆水仙花,便想起了家中妻子素爱此物,于是又带着水仙花折回府中,结果因为路上奔波,到家时那花骨朵都蔫了,惹得爱妻哭笑不得。

诸如爱妻染了风寒,吃了好几日药不见好,他心中担忧,偏她生怕过了病气给他,要与他分房睡,没办法,他只好站在风里往自个儿身上浇了好几桶凉水,冻得哆哆嗦嗦,最后如愿以偿地打起喷嚏,两个病人又住在了一起。

……

太多了,这九年的光阴,都浓缩在了纸上,或悲伤或甜蜜,可藏在这一笔一划背后的,是他们阿耶对阿娘的一片深情。

岁月漫长,在这漫漫人生路上,有这bbzl 样一个人始终坚定不渝地陪在身边,何其有幸。

没多久,这事传进了姜妧耳朵里,可等她再去桃树下动土时,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不必想也知道,定是被陆绥一气之下给挪走了。

看不到实物,姜妧急得抓耳挠腮,吃饭都不香了。

晚上,陆绥在书房看书,姜妧端着莲子羹敲响了书房的门,进去后拐着弯地打听箱子的藏身之处。

陆绥慢条斯理地喝着羹汤,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直到一碗羹喝得一口不剩才微微一笑:“夫人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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