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敢都不敢的想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哽咽着解释,“我,我对不起姨父和姨母,他们是因为我才死的…”
这话他听了很多遍,她每次去长生灯前都会说上一遍,听着只觉烦躁的慌,尤其她又哭上了,忽而抬手将她推下去,斥道,“闭嘴。”
俞寄蓉立刻闭上嘴,停下哭声,勉强站稳当了后退两步离他远一点,脸颊上还带着未落的泪,双眸似被水洗过一般熠熠生辉。
“听不懂?”男人站起身,高大的身躯笼罩她,食指戳着她光洁的额头,声色俱厉,“前提是你乖乖听话…”
怎么乖乖听话?
莫不是像昨日一样对她?
或者是更为可怖的事情?
俞寄蓉心里没了底,不知他到底要说的是什么,裴尧亦是不想跟她多说废话,今日已是疲累到极致,指着黄花梨连三的柜橱上说,“抽本书念。”
合不成的,想拿她当书童?
内心反复挣扎,转个身瞥见还躺在地上的姚嘉慧,默默去取了本书,也没坐,就站着从头念起。
裴尧倚在窗边的榉木雕花罗汉床上,慢慢闭上了眼。
刚睡着,听外头传来一声巨响,天空砰的炸出朵巨大的烟花,俞寄蓉吓了一跳,手里的兵书差点扔出去,男人骤然睁开眼,高声唤承德,“更衣。”
这是京郊大营那边的硝烟筒子,定然是出事了…
临行前,指了指还呆愣着的俞寄蓉,“送她回去。”
承德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架势,吩咐轿夫将她送回,他转身跟上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