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合安的意思?”合上信纸,敛目望向她。
俞寄蓉弯腰跪下,同表哥一样,想劝服站位一事,“祖母,蓉儿虽不懂朝廷大事,但世子他是您的孙儿,何尝有向着外人的道理?”
这话不知哪句刺痛了上位的老人,她像是被人揭开了无情的面目,骤然发怒,一把将手边的茶盏掼了下去,一字一顿咬着牙说出几个字,“他是盛岚的孙儿。”
俞寄蓉快速接茬,“可现在世子管您叫祖母。”
是啊,她同盛岚斗了大半辈子,呵,最终还不是她赢了,面露得意之色,但想起信中之事,还是怒意未消,“你不该妄自揣测祖母的意思,去小佛堂抄写一夜的经书,权当祈福。”
“是。”看样子老夫人是铁了心要把裴雯嫁给太子了。
小佛堂在慈安堂的正后方,跨过月亮门便是,嬷嬷给她开了门,许是可怜她,特意挪了个炭盆,指着落地的长条香几说,“姑娘之前用的文房四宝还在,许是磨没了,您自己研些。”
说罢落了锁,回厢房睡去了。
独留下的俞寄蓉不见仓皇之色,随意坐下,取了一方磨续上水慢慢的磨动,这王府表面瞧着风光,实际上已经四分五裂,人心难测,如世子,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了…
誊写一夜的经文,起早嬷嬷来开了锁,屋檐下又飞上了雪,雾蒙蒙的瞧不见远处的路,秋白等在月亮门下,瞧见她忙跑过来,把自己身上的斗篷披给她,“姑娘,可受得住?”
“没事,姐姐什么时候来的?”俞寄蓉拢了下散落的发丝,问她。
“刚来。”秋白昨日一直等在慈安堂,她家姑娘被罚去抄写经书乃是常事,她提前顺了个荷包给管事嬷嬷,只求别冻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