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菱镜抚摸着脖颈上的红痕,秋白用脂粉平了一遍,但没遮住,只能换了高领的袄子,披上斗篷出门。
站在拱桥上望着对面的南冠居,那里如同蛰伏着一只巨大的怪兽,只要见了血就会撕咬到底,攥紧手掌,指甲扎入肉中,忍下满腔的痛楚,往慈安堂去。
未进院,便被嬷嬷拦了下来,“姑娘莫要进去,今日老夫人身体不舒服,盖不见人。”
哦?她走时便不舒服,怎的这么多日还是没有好转?
“祖母她病的很重吗?”女子说话哑的不行,听进人耳里不怎么舒坦。
嬷嬷抬头扫她下巴一眼,答道,“好多了,只是昨夜没睡好。”
啊?
那为何不见人?
好生奇怪…
从袖带里取出一个厚荷包顺到嬷嬷手中,温声道,“好嬷嬷,今日是我父母的祭日,想出府去祭拜,还请您通融通融,能不能让我进去?”
“这,不太好吧?”话这么说,荷包却是收下了,嬷嬷后退一步,同她说,“一会儿您与姚姑娘一块吧…”
这是给她出的主意,只是,老夫人到底怎么了?
站在廊下等候一刻钟,见月亮门那边停下轿,女子自上下来,身姿绰绰,许是又瘦了一圈,面容也带着难以言说的消瘦之感,尤其那双眼睛,不似之前那般纯粹明亮,反而盛满了阴翳。
她不在的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姚嘉慧瞥见她,竟然没冷嘲热讽,只是嗤笑一声,先行进了去,她随后紧跟着,还未拐过屏风,听着老夫人同人和煦的说话,“现在这府中的形势你也瞧清了,老身是没什么能耐,只盼日后你能美言几句,给老身留个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