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是秋白值夜,替姑娘掖好帐子,披件长褂儿熄灭烛火,一片黑暗中,听见自家姑娘自言自语,“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俞寄蓉常常会做个古怪的梦,梦里她小小的依偎在姨母怀里,浑身热的发烫,旁侧有人狠狠的掐住姨母的脖颈,嘴里乌七八糟的乱骂,有些她能听见,有些又听不清,偶尔白日会记起来一句,依稀是,“这药确实管用…”
什么药?
又是什么人说出的这句话?
所以她一直怀疑那场截杀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若真有背后之人,那么世子会不会有危险?亦或者整个崇阳王府会不会面临灭顶之灾?
这些都是她的臆想,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苦恼的叹口气,翻个身面对着脚踏上的秋白,“姐姐,按理讲,她应该在府中好生荣养着,为何会呆在芦雪庵呢?”
秋白亦是不知,“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就是啊,到底为什么?”翻来覆去好久都睡不着,索性坐起来掀开帐子一角,望向对面灯火通明的南冠居。
谢绝来客后,裴尧明显消停下来,戌时去武房同承武练了一套伏虎拳,回来沐浴后,听承德禀报宫中所探,果然,大太监回去添油加醋陈述了他的罪行,并且建议圣上重罚,圣上的态度有些令人捉摸不透,先是下了一道褫夺他大将军的圣旨,还未盖印之时,复又改变主意命人烧了,只下一道口谕,命他在府中自思己过半月,不得有违。
行啊,半个月够他好好布置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