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脚踹上来,承德内心哀嚎,他这腿招谁惹谁了啊…
“滚出去。”裴尧低吼一句,取了酒壶踢开窗,掀袍跨坐在窗棂上,踩着整片梅林饮起来。
殿中冰冷,不知是春是冬,割破女人后背的利箭声响在耳畔,还有轻微的闷哼声,被万箭穿心的他怎会不知箭尖扎入皮肉时的疼痛,呵,她那么爱哭,怎么能忍?
却是半天没传来啜泣声,随后听见有人走到长生灯前,站在女人身旁,像是收起了弩弓,说道,“俞姑娘,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但那些都可以不去计较,只要跟我回去,日后定独宠你一人。”
女人的声音冷淡,夹杂着痛苦,“你做梦。”
“呵,那我就在这儿要了你,受伤的美人更得我心…”说罢,伴随着衣袍的摩挲声,男人笑声越发猖狂,忽而笑声戛然而止,听他低咒一声,“你胆敢刺杀我?”
是匕首落地的声音,男人彻底被激怒,“好啊,想死就成全你,烧了这个破地方,供奉的什么鬼东西…”
“遵命,太子殿下。”
裴尧眼中布满血腥,太子,我与你不共戴天,深仇雪恨,定加倍奉还。
不远处的清漪院中,俞寄蓉是晌午回来的,简单洗漱后,焚香净手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年她爹娘和姨父姨母的祭日,都会抄写一卷往生经烧掉,以求佛祖护佑。
夜深几许,手腕有些酸,用冷水洗了把脸,继续抄写,至破晓时,披上斗篷往梅林深处焚烧掉,站起的时候望见南冠居的窗外似乎有人,细瞧之下恍惚又是看错了,转身回去院子。
早起喝过宛白取回来的牛乳,拢上帐子补眠,自从知道姨父姨母并不全是因她而遭受劫难,心结解去很多,背负着那些恩怨过活,已经彻底压垮了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