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唤个婆子过来,临沐室门口,听楼上转角处传来主子爷轻飘飘的命令,“看她身上还有伤吗?”
婆子是从大厨房现拉来的,惧怕的双腿直抖,这位世子爷的性情可谓阴晴不定,头一次回府就杀了个小厮,仅仅因为死一条鱼,闻言越发恭敬的应下。
承德端着个托盘,上头是现回清漪院去取的衣裳,婆子进去后许久,俞寄蓉才出来。
秋白后背被打的皮开肉绽起不来,宛白没受什么伤,听说要拿衣裳,以为是姑娘觉得冷,又想着原先穿的长褂,遂取了昨日穿的棕茶色广式敞袍,俞寄蓉穿的时候差点没背过气去,那件长褂说什么也不能穿了,宽荡的敞袖裙裳里,只有一件抹胸的小衣和齐臀的小裤,光不出溜儿的透着风…
然而,这样出去委实不妥,纠结着问垂头躬身的婆子,“嬷嬷只取了这一件衣裳吗?里面的呢?”
婆子如实回答,“并没有,姑娘可觉得有何处不妥?”
扶了扶额角,没别的办法了。
从外表来看,这件裙裳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把她从上至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唯一的问题就是不能动,尤其不能剧烈运动,否则领口和袖口全是敞着的,一推就落…
身姿僵硬的出去,一眼便瞧见那个男人又在看窗口的那条黑鱼,听见声音回头,女人的发梢还是湿的,长长的披散在身后,乌黑的一双眸子如同被水洗过的宝石,熠熠生辉,唇色也不似之前那么苍白,反而水润润的泛着粉,如同外边的梅色,只是这件敞裙他不喜欢,直筒着下去,没有身形,且颜色也遭人反感。
“过来…”
男人转过乌木雕花刺绣的玉屏,垂下的珠帘后是个紫玉的寒玉窄榻,旁侧摆着两张玫瑰椅,指着靠榻的一张,示意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