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解的吗?
俞寄蓉根本听不见其余的声音,睁着一双迷离的眼,泫然欲泣着哀求他,“求你,让我…”
突然将手抽出来,唤承德,“将浴桶里放满凉水。”
夜色浓稠昏暗,男人从冷水里将人捞起来撂弦丝雕花架子床上,掰着脸颊试图迫使她清醒过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最厌烦这个女人哭,裴尧骤然起身冲着外面吼,“再换一桶凉水。”
太医虽是判断这种药性太烈,靠外物不容易解决,最好还是两人合欢,但在崇阳王世子杀人的目光下,还是颤颤巍巍的开下了药方,承德这边送上来托盘,碎花小碗里是棕褐色的药汤子,“爷,刚熬好的药…”
男人手指纤长如竹,接过摆了摆手,上到三楼掀开丝被揽起她,“喝药。”
自晌午回来已经折腾至深夜,这药性怎么还没过,再这么泡下去,估计人就傻了,催促道,“快点…”
百爪挠心的痒无法抑制,又缠着他贴着下巴磨蹭,一声接一声的表哥真是腻烦了裴尧,俯身压住她将药哺了过去,开始还好些,后来就把持不住的捞着舌尖翻覆辗转,这笔账,他记下了…
昼夜交替,明媚刺眼的阳光倾洒进来时,俞寄蓉睁开眼睛,浑身上下都酸疼无力,反复几次,终于坐了起来,她这是怎么了?
记忆慢慢回笼,木桶,水声,喂药,车厢中,窄榻上,还有,那个男人…
扫眼四周,这是世子居住的南冠居,身上只着了件轻飘飘的烟栗色的长袍,扣子掉了两颗,想起昨日之事,再次红了脸,拢紧些,光脚踩在脚踏上,凉凉的正好使她清醒。
裴尧刚下朝进府,薄唇紧抿成一个锋利的弧度,太子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昨夜已经迎来一场暗杀,今日晨起又来一拨,可见他是非要自己死了。